九把刀青春爱情小说《等一个人咖啡》

《等一个人咖啡》这部青春爱情小说用超级生动幽默的笔触,以“等一个人咖啡店”为视线,以“多种调法的咖啡”为视线延长线,勾勒出一幅催人泪下,意味深长,回味无尽,波澜壮阔的咖啡哲学爱情的画卷。该小说的开始从“等一个人咖啡店”说起。等一个人咖啡店里人来人往,不同味道的咖啡正在被不同的人品味着,小小的咖啡杯里咖啡的光晕折射出每一个人不一样的爱情和人生,他们渴望爱与被爱,在谈笑风生中等待着自己心仪的那一个人

「妳好,我叫小才,欢迎妳参观不可思议的人体奇妙物语。」

一个瘦到几乎要被医生空投到麦当劳的男人站起来,郑重地跟我握手。

他就是阿拓的家教学生,补每一科,因为他每一科都很烂。

小才的房间堆满了不切实际的道具跟玩偶,还有很多本漫画跟录像带,参考书当然不可避免灌了一大柜,柜子的中间还塞了一具充气娃娃。

「你好,请问什么是人体奇妙物语?」我伸出手,但才与他的手心碰到一下下,小才就夸张地往后一飞!我吓了一大跳,错愕地看着躺在地板上的小才重考生。

他居然口吐白沫,手脚还抽慉了两下。

「不会吧?阿拓?」我赶紧看向阿拓,他却在哈哈大笑。

小才慢条斯理站了起来,摇摇头,好像正试图清醒。

「人体真的很不可思议,我们都是靠微弱的生物电流在神经丛里传递讯息,但妳刚刚从手心发出的生物电流非常惊人,也许连妳本人也不知道?」

小才深呼吸,伸出手,要我再碰他一下。

「不会吧?还有,你刚刚是不是在骗我的?」我看到阿拓已经笑倒在床上,实在是给他很怀疑。

「妳别理阿拓,他刚刚被我点了笑穴。来,再碰我一次,观察我皮肤的反应。」小才脱掉上衣,露出精瘦的排骨身体。

我忍不住好奇,轻轻将手指放在他的掌心。

小才的手臂皮肤居然一阵鸡皮疙瘩,而且还像井然有序的波浪一样往胸口、肚子、背上跑去,就像起疹子一样。

「人体真的很奇妙吧?我练了很久才练出来的。」小才深深吸了一口气,鸡皮疙瘩瞬间消失。

我实在被搞胡涂了,他是在玩什么把戏?

我瞪着阿拓,阿拓只好揉着肚子解释道:「小才是个努力型的人体表演家,很厉害的!小才号称拥有一千种奇妙的才艺!包妳大开眼界!」

原来如此,要学会一千种才艺,难怪考不上大学。

「听阿拓说妳心情不好?让我帮妳占卜占卜。」小才叹口气,语重心长拍拍我的肩膀。然后从我的发际抽出一张扑克牌,老把戏。

我一看,是张红心七。

「原来是恋爱方面的问题,简单,小才叔叔帮妳。」小才闭上眼睛,拍拍脸,不知道在瞎搞什么。

「啊?你在做什么?不是要上家教课吗?」我觉得小才先生真是荒谬透顶。

「注意看!」阿拓大叫。

突然,小才的鼻孔喷出两道白色的液体,天!

我吓得往旁边一闪,但衣服还是不免沾到一些。

「好脏啊!你干什么!」我傻眼。

「牛奶。」小才的语气平静中带点得意。

「小才这一招很神秘哩!他死都不告诉我他怎么练的!」阿拓兴奋到脸都红了。

我觉得好无聊好无聊。

记得几年前在张菲主持的综艺龙虎榜看过一个搞笑艺人表演喝牛奶,然后从鼻子里流出的戏码,但他至少还需要喝个牛奶当素材,然而,我的确没看到小才什么时候偷喝牛奶了。

那牛奶难道可以事先储藏在他的鼻腔里?

无聊,但神秘!

「人体的不可思议不是喷牛奶就可以说得清楚。」小才语重心长,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很害怕他会朝着我吐奶,于是赶紧往后退两大步。

阿拓却赶紧跳下床,从小才的书桌上拿起一个火柴盒,火柴棒一划。

小才接过燃烧的火柴,眼睛瞇成一条线,嘴里鼓胀得老大。

糟糕!他要喷火!

我遮起眼睛,考虑要不要来段应景的尖叫。

「呼!」小才用力吹熄火柴。

是的,他只是吹熄了火柴。

但我依然惊魂未定。

「以为我要喷火吧?错了,如果我要喷火,我一定不靠火柴。」小才充满志气的眼神,说:「我要靠自己喷出来!」

「那你刚刚是在做什么?」我摸着起伏不定的胸口,看看小才,看看已经笑死了的阿拓。

「声东击西。」小才得意洋洋地宣布。

「声东击西?」我摸不着头绪。

小才仰起头,双手从嘴巴里慢慢拉出一条湿湿的领带,然后打了个结,套上脖子。原来他趁着我刚刚闭上眼睛避火的时候,塞了条领带到喉咙里。

「还蛮了不起的喔。」我开始欣赏这个万年重考生无聊的幽默了。

后来小才还表演了恶心的头皮屑龙卷风,搞得我跟阿拓一边大叫一边躲来躲去,然后又露了一手我看不出破绽的隔空取物,正当我讶异不已时,他又开始表演无聊的一边倒立一边刷牙,最后是用屁股踢毽子。

真的是很谜的一个人,我开始相信他的体内可能真的堆满一千个无聊当有趣的把戏。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家教时间也过去,阿拓抱着上半身赤裸的小才感谢他今晚超越魔术师的表演,我也应他的要求弹了他的左乳表示赞赏。

「下次让妳见识我一分钟表演二十个人体奥秘的惊人造诣。」小才忧郁地说:「全世界只有七点五人办得到,这是宿命。」

然后我不想知道是哪七个半人。

我跟阿拓走下楼,那个爱抠脏肚脐的中年男子果然摆了一盘军旗等着。

于是阿拓跟我坐着长板凳,开始跟这个名叫勇伯的中年男子对奕。

阿拓一边下棋一边跟我介绍小才的传奇。

勇伯是小才的爸,小才从小体弱多病,所以常常躲在小房间里看电视跟勇伯租来的日本综艺节目录像带,因此迷上了日本搞怪节目里各种奇怪的烂把戏,整天在房间里研究奇怪的道具跟自己的身体,展开了无师自通的揣摩跟研发体术之旅,一心一意要当世界上第一个「奇妙人体师」。

「到底什么叫奇妙人体师?比魔术师还厉害吗?」我问,拿着勇伯请客的饮料。

「小才说,人体师所有的把戏都是来自人体,其它只是障眼法。」阿拓炮掉了勇伯的马,说:「魔术师都是靠手法跟道具。」

「当那个奇妙人体师可以赚大钱吼?我可素很期待吶!」勇伯的车反抽了阿拓的炮。

小才的奇妙人体师之路还蛮坎坷的,所有的同学都把他当作科学怪人,学校老师也把他视为眼中钉或教学上的污点,校长甚至还把他叫到司令台辱骂一番,要他好好振作用功读书。幸好勇伯跟勇妈还算放给他去,不然小才大概要离家出走、先当个流浪魔术师吧。

而阿拓,那个常常发现怪人怪世界的阿拓,当然把小才当作宝,家教费还学陈水扁自砍一半,因为他通常都花一半的时间教他算题目,然后花一半的时间看表演。

半个小时后,勇伯将了阿拓一军。

「你还早啦!」勇伯拍拍阿拓的肩膀,叹口气:「我可素将命赌在军棋上的男 人,怎么跟我比。」

真是犬子无虎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