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新疆上学

记不起有多久没有打过乒乓球了,太久了。高中毕业留下来的那副球拍,早已经让我包裹起来,珍藏在储物柜里了。在大学宿舍的桌子下面,还有三副已经很久了的球...

记不起有多久没有打过乒乓球了,太久了。高中毕业留下来的那副球拍,早已经让我包裹起来,珍藏在储物柜里了。在大学宿舍的桌子下面,还有三副已经很久了的球拍,是大一的时候从离校的大三学长那里淘来的,在一个每天都可以看得见的地方摆放着,很久都没有去触碰它,抽屉里的乒乓球,却经常性的拿在手里,玩弄一番。

最早接触乒乓球是在高二那年,而真正爱上这项运动,却是在高三备战高考那年,是因为同学孟浩,到现在都经常在想,紧张的备考和疯狂的打乒乓球之间,为什么就发生在同一段时间里,以至于一点都不矛盾。很早就想写我和他之间存在的一点小故事,很淡却也真的真实朴素,让我记忆深刻,也有那么一点怀念的感觉。之所以现在开始写,是因为在学校的一件很小的事情,学校近期有一个乒乓球的比赛,我没有一丁点的兴趣报名参加,却让我一下子想起了你,想起了当年一起疯狂的画面,所以趁此机会,写写我和他之间的故事。

(一)

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当属高考时候的事情了,现在想起来,还是会让我有一些尴尬。说起学习这件事,我和孟浩的学习成绩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当然是我比他的成绩好一大块,这并不是自以为是,而是从高三那年的所有大大小小的考试中得出的相对靠谱的结论,但是除了最重要的高考之外。我们唯一差不多的一点,就是对待学习的态度了,毫不自吹,都属于那种态度非常端正认真对待的人,当然这大概也与我们差不多的性格决定的。他经常问我数理化的问题,我们也经常在一起探究,我有时候很同情他,那么认真的学习,考试成绩总是不尽人意,所以我很愿意尽我所能的去帮他。

高考那天,我很认真的当着很多同学的面跟孟浩说:“好好考,考得分高一点,看看有机会咱俩上同一所大学。”我是非常希望他能超常发挥,成绩考的高一些,和我差不多的话就可以报一所学校。意想不到的事情真的就发生了,孟浩高考成绩480分,这是我们班级所有学生中最意外的一个成绩,意外程度超过了我的400分,在很多人看来,他真的是爆炸式的超常发挥了。

我很欣慰他当时的成绩,正如我当时对他的同情和高考当天说下的话,这应该是他该有的成绩,或许真的应验了一句话“厚积而薄发”。而我,面对着自己的从未想象过的高考成绩,却也欣然接受了,不敢说前途废掉了,至少也让我早早的尝到了生活中的晴天霹雳,让我早早的历经了生活的考验,至少可以让我在以后的日子里,更坦然的接受现实生活中的种种的不如意,我想,很少再有一些不如意,能大过我高考只考了400分的现实。

就这样,我们未能如愿念到同一所大学,高考时我说下的话,也一直成为了我和同学之间的一个笑话,让我一直以来觉得有那么一点的尴尬。

填报志愿的那段时间,也算是相当头疼的,也会面临种种的意外的降临。由于孟浩480分的成绩属于二本线以上的成绩,所以六个平行志愿他可以选择他喜欢的本科学校,因为太想上相对而言比较好的二本学校,所以孟浩的第一轮填报志愿的六所学校全都未能录取。当时他跟我说过,每一个学校的录取线,都跟他差了三五分而已,特别可惜。本科第二次志愿填报,孟浩被如愿的录取了,他竟然在我的意外之中的去了新疆。那个暑假同学聚会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吃饭喝酒,我们在一起聊起来自己大学的事情,那个时候知道,孟浩去新疆是我们同学当中最远的学校,也是为数不多出了山东省的学校,从山东到新疆,东西着跨越了整个中国。在后来的交谈中,可以听得出他也有一些后悔在话语之中,单单是上学的路费,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跟我们说,从山东到新疆的火车,需要一星期的时间,去报到的那几天,由于赶时间,他决定坐飞机去,而通往新疆的飞机又得去济南坐,总共费用算下来,大约需要5000元左右,当时我们就开玩笑的说:“5000块钱,上一次学就等于白白扔一部苹果手机啊。”终究再大的花销,毕竟结果已成定局,无法更改了。

他就这样去了新疆读本科了,而我,也算是稍稍意外的来到了威海,读了我从未想过的专科,离开了我不想离开的青岛。

(二)

那个暑假的同学聚会,吃饭喝酒聊天,也请来了班主任和一些老师,也有工作忙来不了的,那是个同学聚会,也像是个谢师宴,也像是个同学高中毕业各奔东西的散伙饭。那天吃饱喝足,都基本上处于半醉不醉的状态,同学之间在酒店的大堂里纷纷互相合影,以此为最后的机会。我和孟浩还有两个特别要好的同学,出了酒店,决定去学校转转,算是做最后的离别,也顺便拍下一些照片,算作留念。

在学校的操场上,留有我和孟浩因为乒乓球而留下的太多回忆。操场面积很大,在最东面,就有一排用水泥砌成的乒乓球台,数量很多,却也经常是满满的全是人。高三的一整年,那一排长长的球台,或许是最值得回忆的地方。由于那是在操场上属于露天的,所以我们打乒乓球就非常受天气的影响,但是,即便那样,想玩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出来玩,无论刮风下雨还是下雪,又会有我们两个人走动的身影。我们在下着蒙蒙小雨的时候打过,因为雨不大,乒乓球在水泥台面上也算是能弹起来,时间一长,水泥台面不平存了积水,就把水用手给扫掉,继续打;我们在下完大学之后打过,每次大学过后,课间操时间就是自由的,当大多数同学在操场上打雪仗时,我们就早早来到了球台前,趁雪还没有冻住,赶紧用扫帚扫的干干净净,脚底的雪被踩的严严实实,稍不留神就会被滑倒,但却依旧敢拼命玩耍;我们在中午饭的时间打,中午一放学,我们俩就跑来,从放学到午休这段时间,也是一段可以玩的尽兴的时间,每次都会玩到值班老师过来把我们赶走,然后我们在急急忙忙买好饭带到宿舍,在极短的时间内吃完赶紧午睡;我们也有好几次逃课出来玩,并且一逃就是两节课,当然课都不是语数英物化生这样的大课,而是老师叫不上同学名字的课,尤其是在经常搞合堂的时候,那就更不知道班里缺谁少谁的了,那个时候,不光是我们俩,很多喜欢打篮球的也会偷偷逃出来;刮风的时候是最难搞的,我们经常偷偷溜去室内的乒乓球室,那个室内的很少有人知道,我们大概猜那是专门供老师玩的,但我们总是偷偷地趁没有人的而且门没有锁的时候去,总是提心吊胆,生怕被老师抓到,但却以此也没有遇到过。

在高三备考的一整年,说真的,因为打乒乓球而浪费了太多学习的时间,但却从来都不后悔当初这么的任性,因为当我知道现在高中毕业整整两年了,对于学习的事情几乎忘得差不多的时候,而那些跟孟浩一起打乒乓球的场景画面却历历在目,牢牢地记得,一举一动,一丝一毫。小小的球台,我们各站两边,互相调侃,互相挑衅,总是会有无穷尽的快乐,这其实也给当时乏味无聊的高三生活充当了一种调剂。

(三)
现在已经高中毕业有两年多时间了,高中毕业后我们也只见过一次面,那还是在第一年的寒假的同学聚会上,那时候刚刚毕业半年,同学之间还不算太陌生,同学之间见了面,也还是以前的感觉。在酒桌上,除了吃饭喝酒之外,聊天的话题也都局限在了大学的生活上,都简简单单的说着自己在大学里的各种各样的状况,说着自己有意思的人和事,讲着自己觉得不如意的地方。我唯独感兴趣的,就是孟浩在新疆那边的情况,他不善言辞,讲得也不是太多,我想想他那样的经历,换作其他人,一定会滔滔不绝讲一天,但他几乎没怎么讲。在酒桌之外,我问了他好多有关于大学的事情,让他自己说可能真的他什么也说不出,而当我问具体的问题,他还是可以说一些的。

他说他去到那个大学没多久,就认识了一个青岛的老乡学长,在新疆那么远的地方,能认识一个老乡至少觉得不孤单,心里能踏实一些。其实,在那个地方,只要是同一省份的,都可以算作老乡。他说他寒假放假回家坐火车回来的,和他们在学校认识的好几个老乡一块,在火车上,他们整整度过了一星期的时间,吃喝拉撒睡全部在一列行走的列车上进行,我很难想象整个过程,那么长的时间,还好有同路人,而即便那样,一路下来,整个人也已经接近崩溃。他说那里有好多从未见过的东西,从未见过的风景,从未接触过的少数名族的人,一切都是新鲜的,一切都又那么好奇。我想,既然选择了那么远的地方,一定会有所收获,有所好处,整个大学生活,他所经历的,会是很多人所羡慕的,所一辈子无法经历的,至少那一刻,至少现在,我是真心羡慕他的。他说那里有电视上所看到的恐怖袭击,有难以预料的恐怖分子在大街上打砸抢烧事件,所以那里的大街上总是显得格外安静,总是可以看到大街上有巡逻站岗的特殊人员,谁也无法料到下一次的发生,所以每次走在大街上都有一些提心吊胆的感觉,生怕下一次的恐怖袭击就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自从那次聚会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甚至在网上,也很少的聊天。他是一个从来不发QQ空间动态的人,以至于他过的什么生活,很少有人会知道。虽然不发自己的生活动态,但他却也一直默默关注着其他人,就像我的动态里,有时就会出现他的评论,跟他聊QQ的时候他跟我说过,他有关注我发的空间动态,他有了解到我的生活,有了解到我的生活,这让我觉得有一些欣慰。

只有跟他聊天的时候,才能真正了解到他的大体生活,他总是不善言辞,寥寥几句话就结束,而我却也大概知道他的生活状况。

(四)

对于未来工作而言,我跟他以前聊起过一点点,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话题,我们都很谨慎,不敢将话说的太满,未来是一个什么状况,有无数种可能,我们都各自有各自的想法,我们都各自对各自的未来负责,我们对彼此所要做的,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只愿彼此记得彼此就好。

当未来再见面,那个时候,或许没有那么多想要聊的话,但也没有必要促膝长谈,只要能彼此把彼此当好友,还能真心对真心的聊上几句话就好,那个时候我们就都会知道,我们的友情还在,而我们彼此也都过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