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虾

红虾

吴清涟十七八岁,端着一盆小龙虾,站在汇川馆子门口,一站,就是个把钟头。好好个姑娘,在太阳底下暴晒,嘴皮子裂了,拿红舌头抹平。穿着白褂的帮厨都轰过很多次了,轰不走,反而要被吴清涟骂:“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把秦三给我叫出来!” 秦三出门以后,脸...
金鸳鸯

金鸳鸯

1. 算命的说,吕倩骨重,是财神爷之女。和郑有金八字相合,是一对难得的金鸳鸯,婚后一定腰缠万贯。这话听了爽,因为我就是郑有金。 但吕倩把原话转述给她父母的时候,得到的只有冷笑,接着就被锁进了屋。她闹腾,俩老家伙就到卫生室里并排躺下,咽哼着打...
不断出走的人

不断出走的人

一 菠萝丈夫的电话深夜打来,像一尾鱼跃入水中,搅碎一池寂静。这是一个不善于抓住重点的男人。他在电话那头不厌其烦地叙述着几个小时之前的那场聚会,恨不得将席间的每一个细节都讲给我听。好几分钟过后,他才收起那满桌的狼藉,向我和盘托出菠萝失踪的消...
我的小偷爸爸

我的小偷爸爸

牛三出生在北京,我爸爸就是牛三。 这里的北京不是皇城根儿下,而是外延。隶属于北京,但并不是北京城里,说白了,就是郊区。所以说他出生在北京没问题,但说他是北京人有些牵强。北京这个概念太宽泛,寓指庞杂,在中国代表首都,在国外代表中国。地面儿也...
秒针上的人

秒针上的人

1 散伙饭后,我,李鲜,陈胖子,嘉嘉爬上三教的顶楼。 虽说是散伙饭,但真正毕业的其实只有我,嘉嘉还在大三,李鲜、陈胖子还挂着计算机和广告史。他们心情郁闷,操场上的烟花也不能提起他们的兴趣,胖子一根根地抽烟,李鲜则喝多了倒在墙边。 “不就延毕吗...
落幕之舞

落幕之舞

1 在爱意值缓慢消逝的第1858天,我爱上了一个人。 不,事实上是,我上了他。然后,想爱他。 说来讽刺,原本爱已经沦为空洞的消耗,不断消耗着我们的时间、金钱、精力和感情,人人避之不及。百无一用是情深,到今天,一语成谶。 政府专门设立了一个交易所,...
百无一用是爱情

百无一用是爱情

电梯门打开了,我端着快递盒子准备上楼。电梯门关上了,我用胸和电梯壁夹着快递不让它掉下来,一手伸进兜里摸钥匙,摸到了其中一个往出一拽,嘿,伴随着钥匙之间的磕磕碰碰,朋友送的防狼神器被拽掉了。一瞬间报警的声音在狭小的电梯空间里鸣声大作,我吓...
去吉姆酒馆的好天气

去吉姆酒馆的好天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袁志明下班后总喜欢在车里呆一会。一开始他只是想把那首没听完的歌听完,发几分钟呆再回家。后来越坐越久,他觉得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很舒服,什么都不用想,现在能坐上一两个小时。 旅行的念头是他听歌时冒出来的。当时他有些兴奋,为...
天真人类

天真人类

1 我讨厌我的听众,跟讨厌这份工作的程度差不多。 到底谁会蠢到让一个陌生的凡人替自己做人生决定?给我打个电话你就能豁然开朗了,我要有这本事都能拆庙了。 这位热心听众,你为什么不去喝酒? 半夜的交通台没什么拥堵信息可供提醒,我的节目就播给那些开...
眼睛里的苏小姐

眼睛里的苏小姐

1 苏小姐出现的时候,我即将被外星怪物吃掉,或者说,正在。 我的电磁脉冲枪只剩下不到2%的能量,这些能量根本不足以射穿对面怪胎那荆棘密布的表皮。怪胎是安可昂星球的土著,它们的头颅庞大异常,大概是五个我的身体那么大,倒三角形,五官以极其宽广的间...
重返草原

重返草原

1 二零一二年九月的一天,我在北京市芳园里小区里寻找租房信息,在一个废弃的电线杆前我遇到了胡安。他提着一个一升装的矿泉水瓶子,背着双肩包,双手叉腰站在电线杆前看小广告。“你也在找房子吗?”他问我,举起矿水泉瓶子猛灌了一口。“是的。”我盯着他上...
故事的主角总是一男一女

故事的主角总是一男一女

女主角: 陌生号码我一般不接,熟人来电话我都不怎么接。 我不喜欢接电话。 小事就发微信嘛,真有大事,你打第三遍我自然就接了。 那个电话就打了三遍,还是在夜里十二点。 我:“喂?” 陌生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瑞贝卡吗?” 我懵了,“啥?” 男人:“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