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勤勤:不做女神演村妇

实在太被眷顾了!”谈到电影《一个勺子》得到的诸多荣誉和肯定,采访时蒋勤勤不禁感叹。临时上阵只为全力支持丈夫的导演处女作,作为女主角的蒋勤勤在去年金马...

实在太被眷顾了!”谈到电影《一个勺子》得到的诸多荣誉和肯定,采访时蒋勤勤不禁感叹。临时上阵只为全力支持丈夫的导演处女作,作为女主角的蒋勤勤在去年金马奖颁奖典礼当晚激动得泪流不止,采访当天依然难掩激动之情。

勺子,在西北方言里是“傻子”的意思。《一个勺子》讲述的就是一个有关傻子的故事。黑色幽默贯彻全片,“人好被人欺”、“谁把别人当傻子,谁就是最大的傻子”,用喜剧的手法衬托出悲剧的寓意,简单、接地气,却颇有思考价值。虽然在今年11 月才和观众见面,实际上在去年的金马奖这部电影就已经大放异彩,包揽了当年的最佳新导演和最佳男主角。提到丈夫陈建斌的处女作就获得如此佳绩,蒋勤勤言谈之中流露出满满的骄傲和自豪。

拍摄当天北京的气温已到了零下,雪还没化,寒气逼人。蒋勤勤裹着一身黑大衣进来,露出素颜的脸,亲切地和记者打了招呼。纤纤细腰,巴掌小脸,女人四十,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却多了几分成熟的气韵。采访时她已梳化完毕,仍穿着运动鞋,右脚悠闲地搭在左脚上,回答问题时常常发出重庆女孩爽朗的笑声。

“轻柔似水,灵气逼人”这是琼瑶对蒋勤勤的评价。水汪汪的大眼睛,吹弹可破的皮肤,“水灵”还一度成为了蒋勤勤的艺名,之后的一系列古装剧,更是奠定了她“古装剧美人”的荧幕形象。十岁的蒋勤勤考入了重庆艺术学校,开始练功唱京剧,或许是从那时开始她就和表演结下了不解之缘。先是出演了一部重庆电视剧,接着她又以专业全国第一的成绩考进北京电影学院,一步步走进了这个圈子。为爱忍辱负重的沈心慈,倾心帝王的夏盈盈,坚贞不屈的第二梦,蒋勤勤留给观众的多是温婉柔美的苦情女子形象。在演第二梦的时候,她大部分的戏都是蒙着面纱,可光凭着一双眼睛,就把羞愤、悲伤等各种情绪展现出来,可谓是“眼技派”。不过她自己也担心被一些经典的角色定型,于是当《半生缘》的剧本找上门,她便主动要求饰演顾曼璐,扔掉了以往柔弱水灵的形象,穿上旗袍,露出大腿,演了一个风尘女子,终于摆脱了“苦情女子”的定位。

这次在电影《一个勺子》里蒋勤勤颠覆了女神形象,穿起花棉袄绿毛衣,裹头巾,脸色蜡黄还泛着高原红,变成西北农民拉条子的媳妇——一个普通的村妇金枝子。她的表演内敛、平实,而不是只为了展现演技,不管是眼神还是各种小动作,甚至于走路的姿势,她都活脱脱是一个傻得可爱的村妇。其实一开始陈建斌并没有考虑蒋勤勤,因为原定的女演员没有如期而来,才让蒋勤勤有机会饰演一个接地气的村妇形象,她非常珍惜这次机会:“每个女演员的心里都有一个文艺梦,都想有所突破和改变,其实这个机会降临到我头上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很幸运的。”在蒋勤勤眼里,金枝子和所有普通人一样,有“善”的一面,也有“恶”的一面,很鲜活:“当觉得有陌生人威胁到了她的生活的时候,就会显露出她‘恶’的一面。影片中当傻子好不容易被找回来时,她却发疯似的让傻子滚,你会觉得那时候的她怎么那么‘恶’!但是真的要把傻子撵出去忍饥挨饿金枝子又不忍心。”

在最火的时候,她毅然决然选择了嫁作人妻淡出人们的视野。和蒋勤勤交谈不久就会发现她是一个价值观非常传统的女性,标准的贤妻良母,比如她会说:“事业再成功赚再多的钱都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家庭对她来说永远是第一位的,谈起儿子老虎,满满的爱意溢于言表,她和陈建斌更是圈内公认的“模范夫妻”。和电影一样,简单、纯粹,也许这就是蒋勤勤。

“我给陈建斌打十分”

2005 年因合作《乔家大院》,陈建斌和蒋勤勤走到了一起,在剧中亦是饰演夫妻。没有丰厚的彩礼,陈建斌只带去了一箱书和一百张他喜欢的影碟,两人就这么“裸婚”了。“我俩都是首婚,确定了对方独身的身份后才在一起的,对得起我们很纯真的感情。”面对外界的一些传闻,蒋勤勤显得很无奈也很坚定。这次夫妻二人再次合作,她表示两人更默契了,当初陈建斌觉得自己当导演不一定行,蒋勤勤总是鼓励说:“别人都能行,为什么你不行?”自己更是二话不说,扛起了女主角的重任。在《一个勺子》的庆功会上,陈建斌亲手送了蒋勤勤一把金勺子,还作诗一首:“大溪水生万点金,捷报频传奖勤勤”,感谢妻子对电影的贡献和对自己的支持。

从两人认识开始,人前人后都以“老师”称呼对方,显得挺专业,现在有时蒋勤勤也会叫陈建斌“老陈”,而陈建斌也会亲切的一口一个“勤勤”。演艺圈的夫妻档也屡见不鲜,能被大家都公认为“模范夫妻”一定有感情保鲜的秘诀,“大家觉得模范就模范吧,我也不知道标准是什么。”蒋勤勤觉得他们和普通的夫妻一样,偶尔也会小吵小闹,但是每次闹不愉快都能相互容忍和妥协,体谅对方的感受。陈建斌喜欢浪漫,却怪蒋勤勤不解风情。一天晚上下起了鹅毛大雪,他跟蒋勤勤说:“走,我俩一人裹一床被子到天台上看雪景。”蒋勤勤完全不配合他,觉得太冷太疯狂了,她的浪漫还停留在送玫瑰、吃烛光晚餐上。成为导演的陈建斌并没有像外界想的那样在家也霸气十足,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管事,凡事都让蒋勤勤拿主意,“家里边没什么需要他操心的,我们也不会按照他操心的方向去做,还不如不操心,男人嘛都是粗暴简单的解决问题”。

Q :这次是你和陈建斌继《乔家大院》后再次合作,这么多年了觉得是更默契了还是生疏了?

A :更默契了。那时候我对他不了解甚至有抵触,觉得这个人的意见很多,现在会发现他的提议是值得你去尊重的,尽管在拍的时候还是有些意见上的不统一。有一场把勺子关在外面后我俩你一言我一句地讨论怎么对付他那场戏我觉得演得有点过火,但陈建斌觉得只要是有感而发的就非常好。所以那天一整晚我都在跟他讨论表演的分寸问题,他就觉得我在添乱。结果第二天摄影师说灯光出了问题,那场戏要重拍,但是重拍了之后他觉得失去了第一次的那种冲动,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Q :演艺圈的夫妻档也挺多的,你觉得这种夫妻档是更容易还是不容易碰撞出火花?

A :这不是我考虑的范围,不会去想因为是夫妻所以要更默契、碍于情面,在一起合作是因为彼此认为合适,而且就像《一个勺子》一样,我不去就没人了,我只能帮他。

Q :这是陈建斌第一次当导演,满分是十分的话给他打多少分?

A :如果加上感情分我给十分,客观的话我给九分,还有一分给他进步的空间,总的来说是十分,在一个小故事里折射出这么多东西我觉得挺难的,背后很大的命题是值得我们深思的。

Q :《一个勺子》的起点非常高,会不会担心他以后的作品被拿来对比?

A :不会,他只要跟他自己比就好了不需要跟别人比。拍戏不是冲着荣誉和利益去的,最重要的是你有没有想表达的东西,而且我觉得他会一部比一部好。但他是一个高瞻远瞩的人,会把自己的目标定得很高,他说只有这样才能到达一定的水平。

Q :他的什么特质吸引了你?

A :在拍《乔家大院》的过程当中他一直是我讨厌和抵制的对象,他甚至嘲讽我说台词那么差怎么念的书。但是那天当我的戏要拍完的时候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第一次要求跟我合影,我觉得快结束了就配合他吧。因为这部剧大家感情都特别好,整部剧拍完后大家就经常约吃饭,他就好几次提出送我回家,后来慢慢接触就觉得他还不错,很有学识、才华,就开始欣赏了,崇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