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草原

重返草原

1 二零一二年九月的一天,我在北京市芳园里小区里寻找租房信息,在一个废弃的电线杆前我遇到了胡安。他提着一个一升装的矿泉水瓶子,背着双肩包,双手叉腰站在电线杆前看小广告。“你也在找房子吗?”他问我,举起矿水泉瓶子猛灌了一口。“是的。”我盯着他上...
故事的主角总是一男一女

故事的主角总是一男一女

女主角: 陌生号码我一般不接,熟人来电话我都不怎么接。 我不喜欢接电话。 小事就发微信嘛,真有大事,你打第三遍我自然就接了。 那个电话就打了三遍,还是在夜里十二点。 我:“喂?” 陌生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瑞贝卡吗?” 我懵了,“啥?” 男人:“瑞...
致丈夫的信

致丈夫的信

唔,我竟然不知道到底该怎么称呼你。 对不起,我的字典里没有老公这个词,这个词烂大街到好像刚谈恋爱的十三四岁的女孩男孩都可以相互这么称呼,甚至你随便打开一部国产毛片,里面的男主角都会边抽打女人屁股,边勒令她叫老公操我。 你不是我老公,我没有...
出门打工前的最后一天

出门打工前的最后一天

1. 过了正月十六,五十六岁的黑子又要背上了行李,出门打工去了。 但是这一次,他要先还上去年盖房子的三万元无息贷款才能出门——年前他在几家人那里拼拼凑凑借到了钱。半个月后他女人(村里不喊妇女名字,只是唤作谁的女人)会接到银行的电话,他们家就能...
我是怎么没有成为歌手的

我是怎么没有成为歌手的

1 人不只有前情前爱,还有前理想,我的前理想,是当间谍和歌手。 先说间谍梦。那时候七八岁,爱看叶永烈小说,那时候的叶老师,正在写科幻探案小说,一个系列好多本,主人公叫金明,有一个助手叫戈亮,类似于福尔摩斯和华生这种CP,他俩的人设很简单,都是...
如何捕捉蓝尾蜥蜴

如何捕捉蓝尾蜥蜴

冬日的早晨开始得晚,去医院的路上我总是摸黑前行,车前大光灯顶着路上弥漫的一团团雾气,这些雾像是昨晚还未来得及藏匿起来的孤魂,光明正大,成群结对地寻觅下一处寄宿空间。 作为急诊科的医生,对凄冷清晨我早就见怪不怪。在我轮班的夜晚,为避免医院来...
女生节,送你一条红裙子

女生节,送你一条红裙子

1 2008年,16岁的我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婊子养的小婊子”。 她干枯瘦弱,有些发青的脸藏在浓淡不均的劣质妆容下,双眸被粗黑眼线勒得过分上扬,却也遮不住贫穷与惊惶。 那天前我外婆和拆迁队起争执时中风了,训练有素的流氓趁老人被送去医院后破门而入搬走所...
永不关闭的盲井

永不关闭的盲井

矿上出事了。 凌晨时,陕西白水老良煤煤矿矿长张金喜接到电话后,匆匆忙忙地赶往现场。 有工人在井下放炮时被打中。 张金喜赶到矿上时,人已经被抬出来,昏迷不醒,但还留着口气。送伤员进医院后,张金喜立刻安排了两名分管技术和安全的工人下井查看。 事...
双生

双生

我叫李墨森,麻醉学和应用心理学硕士,毕业后,因为心理学没出路,我就做了麻醉医生。我有个双胞胎妹妹,叫李柔希,和我同校同班同双学位,如今是我的麻醉搭档。 上幼儿园那阵,我们俩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声音也像,于是就利用这一点搞恶作剧——我戴一顶女人...
一夜情的风险

一夜情的风险

一夜情有风险。 因为每次我只想一夜情的时候,天亮都没分成手,还和这个男的开始谈恋爱,然后遵循每一个俗套的爱情周期那样,生长,发展,死亡。 所以第四次一夜情,我一定要像一个放荡无情的婊子那样,睡到天亮,一脚踹开身边的男人,蓬头垢面手忙脚乱拿...
一年前的分手

一年前的分手

(一) 一年前,我在崂山路下车,穿过马路,低头走向96广场。我的眼睛在手机上,手指在发微信,差一点撞到了渣男。他一切如常熟稔地说,来了啊。 我说嗯,正要通知你。就像三两朋友聚会,只是渣男旁边的她,绝对算不上我的朋友。好不容易直面浅色羽绒服的...
饮茶

饮茶

去茶楼饮茶一直是一件颇为隆重的事情。大学的时候,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去茶楼饮茶,精致的水晶虾饺、鱼肉烧麦、做成猪仔形状的流沙包完全无法填满青春期少年的胃,大家都在等着最后上的那一份干炒牛河,勉强可以填饱肚子。 工作之后,每次接一个新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