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低谷时,如何消解自己的负能量?

我是一个很容易被拯救的人,一本书,一部剧,一个静景,都能让我忍不住去感谢这个世界,同时的,我也是一个很容易坠入负能量之谷的人,某场交谈,某次意外,...

我是一个很容易被拯救的人,一本书,一部剧,一个静景,都能让我忍不住去感谢这个世界,同时的,我也是一个很容易坠入负能量之谷的人,某场交谈,某次意外,甚至有时候走着走着,都觉得自己的负能量满到可以炸裂整个宇宙。

忽上忽下,心绪很不稳定,放在魔幻世界,我可能随时会变成妖魔鬼怪,遭人砍杀。我害怕这样的自己,加之人在最低落的时候,身上的负能量是可以侵扰到周围每一个人的,这样不好,让人厌恶,也自我厌恶。

在低谷时,如何消解自己的负能量?

前段时间,大概还在盛夏,很热很燥,我无意间拆开了黑塞的《德米安》,有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他说:

“人只有在跟自己本身无法相处时,才会产生畏惧。他们害怕,是因为他们从来不了解自己。”

我是因为无法跟自身相处、不了解真正的自己才造成这样的结果吗?所以这些负能量是自己亲手一点一滴汇聚的,而我却不自知?在形成爆发的那一天,怪罪于外界因素?

如果根源和方向没有找对,我想我是无法消解自身的负能量的。更何况,负能量可以在日积月累中迫使你完成另一个自我形象,而且是一个并不讨喜的形象。原本就不够了解自己,现下又套了层面具,人就是这样崩溃的。

《德米安》一书中,少年辛克莱被朋友欺骗、威胁,导致他自我封闭且怪罪家人的不够理解与关怀,将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想象成对不起自己的人;青年的辛克莱叛逆、辍学、自我放弃,整日神魂颠倒。但是,无论是少年还是青年,辛克莱总能以平和的方式顺利过渡到另一个阶段,而引他过渡的人正是德米安。

德米安是一个具有象征性意义的引路人,我们不是辛克莱,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自己的德米安。既然这样,我们就得制造自己的德米安——

一个目标、信仰式的存在,一个永恒、不被破坏的存在。这个存在,让你一想到与它相关的一切,就会得到救赎。

你的德米安可以是一幅画,一份美食,一个偶像,也可以是一条虚拟的精神支柱。

曾经的我被负能量包围时,我会借一段回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在头脑里,时间与空间的情景移动,让自己暂且离开现实世界,找找曾经的自己、曾经的坚定、曾经的勇气,以逃避的方式,重整、调节自己,然后再回归。

回忆过去往往可以寻回初衷,从而觉得现实中的可怕事物也没什么大不了。曾经那个弱小的自己都挺过来了,现在为何不可呢?

不过,很多人之所以不愿去试着面对这份负能量,是因为他们害怕承认自己是一个负能量爆棚的人,装作很轻松,很积极,很开怀,实则内心早已拧成一团,有时还会担心自己的负能量流露出来,让人觉得“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啊!”于是变得更加小心翼翼、放不开,只会悄然召唤出更多的负能量。

我们要明确一点,每个人都有负能量,不要担心自己是异类,只是占比和处理的方式不同而已。

除了依靠回忆减轻负能量之外,还有一个很好玩的方法。

那就是以想象为基础,在脑海里建立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这个空间很特别,是参考我建立知识体系的方法,我的记忆力不是很好,看的书很容易忘记,因此我在想象的空间里,建立一座藏书室,后来发现,即便藏进去了,仍旧只能记起读那本书时的感觉,可能是觉得没什么作用,所以总会把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藏进去充数。

藏书室里,我设立了一个角落,是让我进去蹲的,还设立了一个抽屉,没有名字,东西放进去会消失,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但我被负能量围绕的时候,内心总是很乱,很难找到藏书室的入口,有时候入口是一个树洞,或是天上的一朵白云,这跟当时遇到的事,看见的画面有关。

有一次,我想象的入口是一片拍打着悬崖的浪花,“拍打”动作一启动的时候,我就能进入我的精神世界。想象中的我站在悬崖边,等了很久很久,一直盯着由远及近的层层浪花,但它们每次在接近悬崖的时候,总是会退下,我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它们,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慢慢地,我内心里所有不好的东西,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被浪花捋平了。

我知道,那些消极负面的事物其实并没有消失,也不可能消失,它们只是不再翻腾,趋于平静,让我放心地继续前进。

面对负能量,我的原则是,尽量不传给别人,所以只能自己跟自己玩,通过一个别扭的方式去消解自己的负能量。

生活中那些所谓碎片的东西,它本是负能量的杂糅者,也是让我们烦躁、失望的主要构成,好在我们可以重新组装,丢进自己的世界里,任我们搓圆捏扁。

可能在某一刻,某一时,我们也可以成为自己的德米安吧,在自我的世界里,听云雀叫上一整天。